宣阑似笑非笑:“难不成我大业的百官都是废物,还需要你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操心国事?若真是如此,倒是朕治国无能了。”
这话说的太重,宣阔吓得冷汗直冒,连忙磕头道:“请陛下恕罪!草民不是这个意思,草民只是……只是……”
宣阑不耐烦的道:“朕不想听你解释,既然是你有错在先,你就要道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没有教会你君子之礼么?”
这话晏祭酒说只是先生对学子的责备,但若是皇帝对臣子说,那就是严重的斥责了,非常有可能影响仕途,宣阔虽然年纪小,但是该懂的都已经明白了,脸色顿时青白:“陛下……陛下恕罪……”
他慌忙的对着秦桑磕起头来:“是我胡说八道……是我对不住你……请你原谅我!”
秦桑有些怔愣。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到“权力”的力量。
原来只要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的高度,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让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俯首称臣。
见他不说话,宣阔磕的更加卖力,头都要破了时,秦桑才终于开口:“你不用磕了。”
宣阔欣喜道:“你原谅我了吗?!”
“我不会原谅你。”秦桑说:“我只是觉得你的道歉没有丝毫诚意,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宣阔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他都已经这么伏低做小了,这个贱小子竟然还是不满意,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宣阑垂眸,正好看见宣阔眼睛里燃烧着的怒火和报复欲,忽然觉得江尽棠说的对。
宣家这一代,的确是不怎么样。
实在是丢了皇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