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阑抬了抬手,漫不经心道:“事情原委朕都清楚了,这不是正在给你们讨公道么。”
他看向江尽棠:“九千岁还没有回答朕呢,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九千岁。
孩子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懵了。
眼前这个仿若雪胎梅骨一般的人,竟然就是传闻中那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大奸臣?!
宣阔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若对方真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大奸臣,他父王不上门赔罪的话,这件事恐怕没那么轻易了结!
“陛下自己不也看见了么。”江尽棠有些讥诮道:“如今宗室子弟,全是些倚强凌弱之辈,大业之将来,真是让臣担忧。”
宣阑笑了:“倚强凌弱?依朕看,倒是宣阔受的伤更严重些。”
宣阔听宣阑这么说,赶紧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听那声儿简直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宣阑叹口气:“九千岁你看,秦桑一声不吭,这孩子却哭的这么伤心呢。”
江尽棠只是淡淡的看着宣阑,并没有说话。
“……”宣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自在。
江尽棠这眼神……看着跟受了委屈的猫儿似的。
虽然江尽棠这人跟“委屈”两字就沾不上边,但是宣阑就是诡异而突兀的有了这种想法。
他本也没有袒护宣阔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找江尽棠的麻烦,这还没有开始呢,他反倒是有些厌倦了,开口道:“……不过朕之前也看见了事情的全过程,宣阔辱人自尊,的确有错在先。”
宣阔本来都以为自己抱到金大腿了,却没成想峰回路转,转而被兴师问罪的变成了自己,问罪的还不再是夫子、祭酒、父亲,而是当今皇帝。
宣阔吓得两腿直打颤,本就跪着,这下更是连跪着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强撑着道:“陛下,草民……草民也是忧心国家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