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姑娘身量欣长,一身红衣衬的一身肌肤真若冰肌玉骨,在这熏着地龙的阁内都仿佛带着一股子温凉似的,那靠在人怀里的情态,也着实动人。
周单忽然就明白了印财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跟人胡来,这小红虽然生的一般,但无论是身段还是气质,都是调笙难以比拟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自然不会与印兄见怪,只是我着实好奇这小红姑娘有何妙处能让印兄赞不绝口,不知道印兄可否割爱,让我也见识一番?”周单话是对着宣阑说的,一双眼睛却落在江尽棠身上,好似要用视线将江尽棠浑身的衣服都扒下来。
江尽棠觉得有些恶心。
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目光了。
从前他还是定国公府养在深阁里的小公子时,就总有人翻上墙头来偷偷看他,仆人婢女见了他也莫不脸红,约摸是他十六岁那一年,竟有狂徒趁着定国公府买下人的机会混了进来,深更半夜潜进江尽棠的居所欲行不轨。
好在当夜江尽棠的二哥江樾留宿在外间,怕夜里弟弟病情反复,才逮住了这人。
江樾脾气很不好,尤其是碰到跟小弟有关的事情,他常年习武,手劲又大,一拳头下去就把人揍得吐出了一口血。
可这人感觉不到痛似的,跪在地上,仍旧狂热又痴缠的看着慌乱从里间跑出来的江尽棠,伸出手似乎还想要碰碰他。
这人自然未能如愿,气的江樾额头青筋直跳,拖着人就出了房间。
江尽棠不知道这人最后是被如何处置的,家里人也不跟他说,大约是怕脏了他的耳朵。
自那以后,居所外就守卫重重,连猫猫狗狗都进不去。
因为父母兄姐的爱护,十六岁的江尽棠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触到这样的眼神,但是后来江家出事,全族尽灭,他遇见了比当年更加恶心千倍百倍的事情,却已经无人护着他了。
江尽棠手指一点点收紧,那些负面的情绪全部涌上来,几乎让他失控。
忽然,一只手摁着他后脑勺,将他的脸按进了自己暖烘烘的怀里,江尽棠嗅见一点很淡的檀香味儿,耳边听见宣阑要笑不笑的声音:“周兄,横刀夺爱……不太好吧?我与小红姑娘一见如故,还打算为他赎身,是用了真情在里面的,若说是别人就罢了,送你也无妨,但是小红,我是预备用喜轿风风光光抬进家门的。”
周单听了未免发笑。
不过一个妓子罢了,印财还当个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