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璨小心仔细地隔着锦帕端起这只紫砂壶,柔声说道“这白玉紫砂壶,是和观年间刘之染先生所做,白玉花造型精巧细致,紫砂选用的细腻,通体流畅。”
她动作轻柔地把紫砂壶放回银质托盘中,红唇微勾“不知在座的可否心水这件宝贝。”
俏生生的话语声刚落地,宾客席位间就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有的嫌年份太短,有的嫌做工不够大气,有些像女儿家的摆件。
最后这件藏品被一家夫人以两百银元的价格拍下了,不高但也不低了。
那夫人拿到了自己心仪的紫砂白玉壶,风情尚可窥见几分的脸上的喜爱之色,十分显眼。
经了齐璨手里竞拍出去的藏品约莫六七件,数量不多,但都是精品。
娓娓道来各类藏品的年份,质地和价值,说得齐璨结束之后到了后台是口干舌燥。
对所有竞拍品都兴致缺缺的陆明笙拎起肘边的翠玉壶,斟了两杯毛尖茶,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珠帘后。
陆明笙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玉壶和乌木桌面相碰,发出一点响动。
一直竖着耳朵等待陆明笙吩咐的朱管家回过头看,见陆明笙朝自己摆了摆手,撩开帘子进去等他发话。
“去领孙小姐过来。”陆明笙脸上又出现了对外人常有的,那种浅淡疏离,却一看就令人心生亲近之感的柔和笑容,可明明墨染黢黑的瞳仁里头,没有半分笑的感觉“有劳老先生您了。”
这话一出,吓得那管家险些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背后的棉布衫都被吓出来的冷汗浸透了,颤颤巍巍道“能为陆少爷做事是老的荣幸,我这就去。”
在后台的齐璨正要拆下头发间带着的玉钗子,这头朱管家过来,看到这明艳美人在摸索头发,赶忙上前道“孙小姐,陆少爷那边在寻你呢。”
“是吗?”齐璨应了声,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也不让我歇会。”
朱管家听到这声若有若无的抱怨,差点心脏都停跳了,这姐儿可真是胆子大啊,陆明笙那人可是说给人送子弹就送了的。
齐璨被朱管家引着到了正位宾客室。
一支白生生,凝了天边云雪之色的手腕,撩开了帘子,露出一张含笑芙蓉面来“陆少爷,您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