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变化随着阎征的成长越来越明显,润物无声地就把时方满记忆深处低了自己一头羞涩着脸颊的少年替换了干净。
“为什么哥要盯着我看?”
阎征伸手触到微凉的镜框,微笑地取了下来。时方满的眼前立刻一片模糊,只看到人形的马赛克起身取了件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
他索性闭上眼,靠在沙发背上,手搁在奶茶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感觉和第一次见面比,你变了好多。”
一股酒精的味道弥漫开来,时方满闭着眼睛,大概也能猜到是阎征取出了湿巾。
青年对着灯光,认真地擦拭着镜框上每一条纹路,那上面的花藤并没有被磨损,可镜片却因为使用,多了好些划痕,淡淡的涂鸦似的,在灯光下无可藏匿。
“因为正在生长期,所以变化地会快一点,不像哥,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以前什么样子?”
就算已经听了阎征说了那么多次喜欢,每天每天都能收到对方的消息,可这是第一次,时方满有了探究的心情。
在阎征眼里,他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要把喜欢这种感情投射到自己身上?
时方满听到一声很短暂地叹声,然后是压低了的声音,贴着耳畔缓缓传来:“哥一直一直,既孤独又温柔。”
“在孤独这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21:12:57
无人接听
他未来得及思考,未来得及回答,臀下失陷的沙发,凑近了的熟悉的气味,萦绕在身边的另一人的呼吸声,都叫人立刻回想起那些从窗外透过的墨色苍穹,回想起房间里弥漫的酒气和呢喃,回想起热烫地要浇灭灵魂的痛苦和挣扎,回想起那些与生俱来逃不掉的罪恶和欢愉。心跳猝然失控,睁开眼眸时正对上一双深色的瞳孔,那双眼里反射着模糊不清的自己,时方满盯着那个自己,锁了唇喉,无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