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征倒没生气。
“他叫我觉得很安全,就好像……”文白努力地表达她的想法:“你知道吧,如果我因为害怕躲起来,躲在窝里,然后这时候,有种动物在窝边轻轻蹭我,那他就是那只动物。”
“这个世界上,有猎人和动物,我讨厌那些把自己当猎人的愚蠢男人,可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他和我是同类。”
这么奇妙的比喻,或许也只有感情充沛且敏感的女孩子才能想的出,阎征虽然无法理解,但也不由好奇:“那我呢?在你的这种说法里,我是什么?”
“你吗?”
“你本来就是猎人。”
文白招手叫住一辆计程车,飞快地跳了进去:“下次再见。”
“……再见。”
在临走前,阎征去超市买了大堆东西,送货地址填的依旧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地方。这次买的东西里面,奶制品和熟成的肉类居多,几乎没有生食,和以前阎征在的时候相反,但正好适合时方满现在不开火做饭的状态。
他发过去的消息第一次有回复,时方满回了三个字:“不需要。”
阎征在酒店里收拾着行李,看到了,笑着躺在床上,慢慢打字回过去:“退不了,会浪费的。”
这条消息直到回到另一个城市都没有得到回复。大一新生们终于结束了军训,开始正常的校园生活。和那些高考前加油鼓劲的话相反,稍微好一点的大学都不会像想象中那样轻松,而阎征他们这所在全国都排名靠前的重本大学,学习、科研甚至是社交的压力都比高中更甚。日常有作业,每月有月考,期中有报告,考试周前还有结课论文,阎征不得不把自己的时间规划地整整齐齐,并严格执行,才能同时兼顾着学生会、仪仗队和创业的工作,张弛在他的鼓励下竞选了团支书,通过他,阎征也才能在繁忙之中保持着和同班同学的亲密联系。像他们这样的学校,一个班级一半以上都会保研出国,另一半也会投身各法院检察院,从各个城市或地区的基层公务员做起,同班同学这样的人脉,必然值得用心经营。
而即便这样繁忙,阎征也要抽出时间去健身。其他人不知缘由的人只以为是阎征的爱好,一遍佩服一遍羡慕。可实际,自从他把时方满当做未来要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人后,就有种对象一米七八而我也一定要公主抱他的觉悟,更别说那些年轻气盛的青年人会看的影片里热血沸腾的片段给他的灵感,阎征只生怕自己的力量训练不到位,做不到那些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无数次的高难度动作。
他也就开荤那么一回,一次之后便隔半年,时间越久,越不容易靠那些照片里留存的记忆来慰藉,只是顾念着害怕惹恼了时方满,发消息的时候装着言辞正常。可越压抑,心里便越暴躁,联系时方满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自那次十一后,时方满不再是一条消息都不会,可几个月来,他对阎征说话的话也屈指可数,直到有一天,阎征又是克制不住,又是故意试探,往时方满的手机上打了一次电话。
无人接听。
微信却轻轻跳出一条新的消息,时方满回道:“如果放假了想回来的话欢迎,但我依旧希望可以过着平静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