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爸的安排。”
阎征在他面前从不多说什么,关了门就出去了,回房里又联系了些人,熄下灯光。睡了不足三个小时,他打开手电,拖着拖鞋从屋里走出。
夜里走廊都开着灯,但掏出钥匙拧开一间房门,里面却是一片沉寂的黑暗,阎征侧身溜了进去,又小心合上门反锁上。
阎家每间屋子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只是声音传不出去,灯光却可以透过窄窄的门缝和对着院子的窗台叫人看见,阎礼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待着,怎么也说不通。
这间屋子的构造和阎征那件一模一样,都是六间房,六处空间。一处是阳台,一处是会客间,一处是衣帽间,一处是休息区,一处是书房,还有一处浴室。
阎征打着手电绕了一圈,屋里每天都有佣人打扫整理,即便几天不住人,会客间石板桌上的鲜花也是新鲜的,房间里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馨香和男士木调香水那种沉稳独特的味道,除了不如阎征屋里那抹木质男香清冽干净外,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而布局看上去就更加相似了,如果关上手电,几乎和在自己屋里没什么两样。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进来这里,在阎征他妈也跳下阳台死后,连死了两个女主人的阎家搬过一次家。
搬家后,阎征和阎礼也不住在同一层,阎礼又在自己门口装了监控,阎征最初不知道监控这件事,尝试着趁人在楼下时候溜上楼,但很快就被发现,在门口就被气急败坏跑来的阎礼扇了一巴掌。
那个时候他妈妈刚死了没半年,阎礼眼里通红,喘着粗气扬起胳膊,接近成年了的男孩大吼着:“你急着见你妈是不是?”
阎征昂着头,一语不发,半张脸打得肿起,那半侧的眼睛睁开来都费劲,但也强忍着火烧火燎的疼痛瞪大了,眼底全是愤怒的火焰。
他们的对峙被父亲喝止,阎礼虽打得重,但这事阎征有错在先,闹下去并没有讨到好处,这场冲突最终还是在阎校元威严而不容反驳的处理下轻巧落地。
阎征终于死心。
他妈死了。
父亲,不是他一个人的父亲。
要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才可以,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