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羽绒服,从天桥走过,桥下车流飞快,桥上却人影寥寥。
走下长长的台阶时,阎征悄悄牵了他的手,塞进自己暖和的口袋。
商业区的小吃街里,从摆满小红灯笼的橱窗外往里面看,色泽鲜亮的山楂裹上刚熬好的琥珀色糖浆,“啪”得一声甩在桌上。
对面是游戏厅欢快嘈杂的音乐声,他们站在门口等,等待冰糖葫芦放凉,被压扁,晶莹剔透的外表上裹着核桃碎和瓜子仁,一口一个,送进口中。
冰凉,酸甜。
“哥,去看看吧?”
两个人去打电动,抓娃娃,打枪,在霓虹灯起的夜晚,踏着积雪走回家。
去超市买年货,围着电视一起包饺子,还要给奶茶准备生骨肉的过年大套餐。
这个城市不让放烟花,阎征网购了一些,要躲着放,小心翼翼地放,趁着十二点钟声还未敲响的时候,拉着时方满跑到楼顶去放。
擦开一枚火柴,点亮一点小小的烟花。
只有半截筷子那么长的烟火棒,青年却珍惜地攥在手里,来来回回挥舞的模样实在好笑,时方满的手插在兜里,一面忍不住笑一面跑了几步,躲开阎征来抓自己的手。
万家灯火亮。
他被阎征追上,强行塞了一朵烟火棒,明亮而纯粹的白色光芒像手心中一朵小小的花。
终于是开了。
在时方满的手心里,一朵一生只开一次的花,盛开了。
只开一瞬,一瞬却也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