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浴在半光明半晦暗的光线里,直直回看着她,说:“而且我觉得这还不够,你知道如果换了我,我会怎么做吗?”
沈愉初莫名心一坠,想起了那个在电闪雷鸣的阳台上抽烟的疯子。
他微笑着,嘴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说:“如果是我,我会想尽办法搞垮他,搞垮他们。”
沈愉初耳膜跳动得飞快,死死盯住他精致的嘴型,生怕他下一句冒出来一句扭曲的“让他们生不如死”,让她无从接腔。
好在,并没有。
说完刚才那些话,他倏忽敛了声息,重重“唉”了一声,懊恼地垂下了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太过分了,aanda,我是真的为你抱不平,我太生气了!”
说罢还握拳捶了一下沙发扶手。
充满少年气的牢骚,熟悉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沈愉初僵坐原地,手指紧攥住沙发靠垫,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那股转瞬即逝的吊诡感。
“咔哒——”
房门转响,贺欢拎着两个红色塑料袋从外面进来,像往常一般吊儿郎当地叫:“初,我回来——”
饶是阅美男无数的贺欢,骤不及防入目娱乐圈爱豆走进现实的场景,也下半句话截断在嗓子眼里,在大门口呆愣愣怔住。
“你好。”李延山害羞地朝她挥了挥手。
贺欢看看美男,再瞥一眼面色古怪的沈愉初,当即就反应过来——
这多半就是沈愉初的心悸弟弟!
“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贺欢满脸色 | 情的笑,鞋一脱,趿拉上拖鞋,腰背躬成煮熟的大虾,倒着往自己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