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能控制情绪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沈愉初提步欲出门。
安吉拉将她的回避视为心虚,在身后口不择言,“我看到你给他的咖啡了!你喜欢他!你就是嫉妒我和延山同龄——”
沈愉初猛地顿住,疾步回身,双手一下拍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巨大回响。
脸色阴沉得像二月里的河冰,上身前倾,鲜少露出咄咄的情态,厉声道:“下班后,出了公司大门,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私人感情。但是在这里,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安吉拉习惯了她好言好语的样子,一下被拍懵了,猝然收住眼泪。
“坦白说,你今天犯的错误,是非常愚蠢的。现在有无数待办事项等着我去做,我却要特地分出精力来为你这种毫无意义的错误擦屁股。之所以我还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跟你苦口婆心说这么多,是因为你在我手下,我希望能教会你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他也骂人了,凭什么只有我道歉。”安吉拉反应过来,逆反心理被激起,“我签的实习合同里没有必须道歉的条款,我不道歉,你能怎么样。”
是真的不计后果的撒泼耍赖了。
一股名为“烦躁”的恼意顺着血流在体内四处乱窜,沈愉初冷淡回答:“你愿意就是我和你一起去道歉,你不愿意就是我自己去道歉,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至少我努力争取过了,你凭什么说我的争取毫无意义?!”安吉拉横眉怒怼。
没有被社会摧残过的人,动不动就谈论价值、谈论意义。
手机在西装口袋里翻滚,每一次震动都代表多一件嗷嗷亟待她的有意义有价值的工作,沈愉初对在这里浪掷时间而后悔,她从一开始就该放弃安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