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了声,忍住顺着腿极速攀爬扩散的痛意,起身去接电话。
“aanda,我是科林,陈总请您上来一趟。”
沈愉初对此有心理准备。她刚发了调岗申请,高层一定会找她谈话。
“好的,我马上上去。”
但是,对方是陈怀昌。
她要在酒店房间里,和陈怀昌见面。
这个认知让沈愉初无比烦躁,短促薅了一把头发,重重搁下听筒。
为了配合房间主题,电话配置是老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黑色旧式电话机,听筒自重惊人,摔下去“咚”的一声,荡出回声的惊响。
她的情绪变化一丝不差地落入李延山眼里。
他侧头看过来,一只手撑在额角,微偏的动作无端看上去揣摩意味浓重。
“陈总找你吗?”他问。
沈愉初不奇怪听筒漏音严重,只感觉李延山嗓音似乎较平常冷淡。
她嗯了声,走到衣柜的落地镜前理衣服,严肃凝重的神情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女为悦己者容”,只会觉得看到上战场前穿戴战袍的战士。
可惜战士还能拼着尊严奋起一搏,而她只能气闷的虚与委蛇。
沈愉初挺胸一步一顿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的时候停了下,“十分钟后随便找个什么借口给我打电话。”
黏在她身后的视线仿佛不带体温。
总裁住的顶楼套间,比马良才的房间还要大,光是会客厅就有楼下标间的四五倍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