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初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一旦不刻意收敛,存在感立即强烈到几乎爆炸,填充狭小空间的每一寸,令人扼住咽喉般难以呼吸。
她可能没有把控住眼神扭曲的幅度。
“问吧。”
他调整了下坐姿,更侧向她那一面。
往前摊手的肢体语言很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沈愉初的揣摩被阻断,神思一时没能归位,但她现在很生气,潜意识告诉她不能在他的问话后留下暂停的空档,要一句连一句,要制造出咄咄逼人的气场。
于是她凶神恶煞冷笑,“为什么要装实习生——好吧我知道了。”
妈的,出师未捷。
她是气糊涂了,随便一想就能明白,他是回来抢公司的,实习生能最大限度在不受注意的情况下深入集团内部。
季延崇很客气地抿了下唇,隐住笑意。
沈愉初气得昏头昏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该因为被拆穿而胆战心惊吗?不该因为欺骗感情而面红耳赤吗?
“为什么是我?”她泡在沸腾的岩浆里,厉声诘问。
“最开始,我以为你是陈怀昌的情妇。”
季延崇果然兑现有问必答的无声承诺,将真实答案不加修饰地递出。
“后来你知道不是了——”沈愉初醒悟地哈出一声,抛出尖锐的冷嘲热讽,嘲他也讽自己,“所以你才会消失一段时间,因为觉得我失去了利用价值。”
“是。”季延崇毫无愧疚地颔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