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对李延山弟弟的怜爱和愧疚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那个一门心思只喜欢她的奶狗弟弟,一眨眼变成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心里发虚,猛地回头,不躲不逃直视他的眼,口是心非,“我对您的态度从来都是坦荡的,您欺骗我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请您不要将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混淆。”
季延崇看她良久,叹了口气,眼帘垂下去,声音中的强势顿消,“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道歉道得干脆利落。
但沈愉初根本分不清他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面对他突然的示弱也半点不敢松懈,刚塌下去的腰背又挺直起来,“你就不怕我向陈怀昌告密?”
季延崇看她一眼,没说话,收回胳膊重新坐正,利落理了下衣服下摆。
看他那气定神闲的脸,每一个微表情都在尽全力表明脸的主人是多么的不担心。
如果沈愉初向陈怀昌告密,但最后还是季延崇上位成功,那沈愉初的下场可以预见。
他知道她不会做出这样不留后路的事情。
沈愉初可气又可笑地“哈”了声,闭眼倒回座椅靠背上。
是,他算计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怕有后顾之忧。
她忽然有些无力,因为习以为常的份压制倏尔失了效。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他如果真有他所说的那么喜欢她,那就该对她边的一切都很在意,在意申杰,在意黄雯雯。
但凡他能提前调查一下黄雯雯的家背景,今天这种掉马事件就不会发生。
不,大概他压根不在意掉不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