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饶嘉淑的喋喋不休,季延崇满面倦意靠在棕灰色的皮质沙发上,手抵住额角,一言不发。
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个巨大的蛋糕盒子,和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这台茶几曾几度吸引过沈愉初的目光。
一座黑色的鳄鱼雕塑,被一块玻璃横隔分开,玻璃像是非洲某条静谧但危机四伏的河流,上露出鳄鱼暗中狩猎的眼。
沈愉初走过去,在季延崇旁边坐下,被他顺势捞进怀里。
饶嘉淑看了她一眼,充满高傲轻蔑但不言不语的短暂情绪一闪而过。
没摸清底细,沈愉初没有贸然出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扭过头。
楼层太高,即便客厅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坐在沙发上看出去,也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天。
饶嘉淑对她的兴趣显然不大,只瞥了一眼,很快移开,继续跟季延崇说话,“季家今天备了宴,就摆在家里,说是简单的家宴,不过到底是你的生日,怎么也简单不了,季老先生发话了——”
季延崇不咸不淡地轻笑,“我说您怎么一大清早登门,原来是老头请您来当说客了。”
饶嘉淑略尴尬地停顿,在否认和承认之中斟酌,最后什么都没说,另起话头劝道:“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门铃声响适时打断了话不投机的僵硬氛围。
季延崇边起身边对饶嘉淑笑,那笑里却不含多少热度,凉讽之意轻飘飘的,“您看,钟叔把密码给了您,还自己知道敲门。”
按下可视门铃,钟文伯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招呼还没来得及打,就被季延崇干脆截断。
“钟叔,劳烦您在楼下稍等会儿,帮我带几个人上来。”
可视屏幕后方走近几个穿工作服的人,季延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
他垂眸看一眼,笑了,“正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