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季舒远补充道:“一会儿叫你。”
“哎,我睡眠很糟糕的,要是真能睡着,那可不容易,您就别叫我了。”仲钦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字,头也不抬道,“崔总那边您就别担心了,我给他发个消息,他自己会看着办的。”
“是么。”季舒远唇角弧度一闪而过,意有所指道,“崔总还挺宽宏大量的。”
“这有什么。”仲钦仿佛被毛巾熨得很舒服,眯着眼睛,慵懒地笑道,“季老师是个正人君子,圈里人谁不知道?我在您这儿,崔总很放心的。”
“正人君子。”
季舒远毫无情绪地重复了一遍,没对这个评价发表任何意见。
“崔总难得来一次,没多久又得走,我怎么能不近人情,把你扣在我这儿。”他在沙发前蹲下身,将叠好的帕子摊开一层,隔着帕子,用拇指按住印记那处,轻柔地旋着圈,“希望按摩能尽快消除痕迹,让你早点回去。”
“唉……”仲钦叹了口气,“可是您按得这么舒服,把我弄睡着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
季舒远喉结动了一下,抬眸看见他舒展的眉和轻阖的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从日常相处时田杰偶尔流露出的担忧来看,仲钦应该确实睡眠不好。
就随他去好了,季舒远满不在乎地想,难不成还怕崔正谦上门来要人?
——崔总看着文质彬彬,身量也就比仲钦稍微高一点儿,估计不太能打。
想完,季舒远立马觉得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
他少年老成,家教又极其严苛,二十三年来无一日不是克己复礼,人人见了都要夸他温良谦恭。
谁能料到他竟会有这样荒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