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愣住,半晌后道:“不错,也是我。”
季朝云道:“那么滟九和滟十一之事,与你也有瓜葛?”
这一回,林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眼神哀切至极,季朝云也无法再多问一句。
他道:“滟九方才就在外头,和你一样,又不一样——”
眼前的林墨看起来还有些往日的人样,那一位滟九已然成了凶鬼,伤人取命于他而言不过儿戏。
林墨打断他:“季朝云,你听我说。”
季朝云点头:“你讲。”
林墨沉吟了片刻,终道:“你以为世人皆错恨了我,但是没有。”
这次换季朝云沉默。
林墨复又道:“我知你季朝云还是当年的季朝云,高风亮节,清高孤傲,十年,百年,只怕一千年都不会变——可林墨,”他的声音听来十分苦涩:“早就不是当年你认得的那个林墨。”
“季朝云,你不知道我做错了多少事。此番人事种种,皆我业果。”
季朝云安静听完林墨这番说话,忽然伸出手去揉他的发。
林墨被那大手一压,头便垂下了,眼泪落到了手背上。
季朝云开了口。
他道:“林砚之,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等林墨辩驳,他又道:“我从前就上你的当。别人说谎,一双眼睛都不敢看人;只有你,惯会演戏,把亦真亦假里头那个假演得比别人的真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