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松开手。
“你杀了我吧。”
邾伯尧不语,林墨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刚才不是就想杀了我吗?”
邾伯尧仍旧沉默。
“杀吧,反正今日你不救我们,和你杀了我们,都是一样,”林墨反对他相劝:“这世情,做个恶人,竟比做好人容易简单,我今生无望,何妨做个恶鬼更好?他日还能再来你们禹州邾氏,讨回我的无聊公道。”
他看着邾伯尧的眼睛,心里明白他那些仁心妙手是真的。
但邾伯尧若真知邾琳琅所作所为,那他要付出,要掩盖的,又好像其实和邾琳琅本身没甚两样。
忽然地,林墨就清楚明白了,邾伯尧是不会做什么的,他也不能做什么,因为他不是无关紧要的林墨,可以轻易离开安宁林氏。
邾伯尧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当年在学宫内一样,他低下头去为邾琳琅所作所为向所有人致歉,可得不得原谅,端看他人如何去想。
但那时候,又是谁呢?是谁说了一番话?
是季朝云吧?林墨想起了他,只有刚直不阿的季朝云一个,大声地说出了林墨认为正确的话。
是邾琳琅做错的事,为什么是邾伯尧在向所有人道歉?
邾伯尧回答,因为他是邾琳琅的兄长。
季朝云对此不能接受。他说如果是邾琳琅做错,那就该由她道歉,付出代价,这与邾伯尧是她兄长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