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时候,自己竟对没有防备的季朝云用上魂摄之法,他一定会生气吧?全凭想象季朝云的怒容,和他会有的说话,林墨已觉好笑,但亦觉极难过。
何故季朝云也是傻瓜,与自己同样傻?
他深吸一口这地府浊气,拼命忍住眼泪。
可惜,即便林墨早已经想好就此告别人间,干脆地遁入轮回,一了百了,却也难料竟被拦阻在这奈何桥上,不得通过,无奈徘徊。
“泰山府君有令,公子天命玄妙,自有造化。”
林墨不解,也极恼火。
“什么天命?”
那突然出现,据说是奉泰山府君之令而来传信的鬼差,面容生得十分狡猾,说的话也只是些冠冕堂皇的过场。
“还望林公子再等上几日,便见分晓。”
若说从前三魂七魄不全,不让他过这奈何桥,不得投胎转世,滞留人世间,倒也说得过去;可如今他已经得回最后一魄,还是不得前行,只得被迫留在此地,林墨真不知这算什么道理?
泰山府君施阴阳判断,行真伪权衡,统管地府,是一境之主,又明察二界秋毫,他作此裁决,如何不愿与林墨说明呢?
“那你让泰山府君来,或者带我去见他,我自与他理论!”
那鬼差却不应,只笑道:“林公子且好生等着罢,在下告辞。”
说完,他便不见了,徒留林墨一个鬼,仍在奈何桥上气急败坏。
任凭林墨如何动用功法尝试,自这奈何桥头走到桥尾,再从桥尾走到桥头,也只可以后退,不得向前,没有任何办法。
也无怪乎他心乱,试问独他一个眼前无路,又如何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