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秋不置可否,却忽地笑了,望着林墨。
林墨不敢看他,秦佩秋仍不气,笑着将话说了下去。
“其实,自从当日在晋临相遇,我总会梦着一件事,”他道:“我梦见大家都好好的,师姐呀,你呀,姐姐,还有我自己。”
春日暄暄,夏有凉风,秋观明月,冬雪寒松。
好自尊大的一个秦佩秋,总认定自己强于他人,不将世人放在眼内。
实则,他也不过是俗人一个罢了。
只要看见四时之景,心仪之人,便可胜过世间一切宏愿,可安度白日,夜中好眠,不惧天时人事相摧。
“过来,砚之。”
他这样唤林墨,令林墨想起,自己的名姓得来是因父母,而这表字则是他之所赐。
林墨踌躇,最终还是依言行过去。
“坐吧。”
林墨依言,落坐在他身前。
秦佩秋看他,忽地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似乎是想起游梦余临终嘱托,又想起秦贺春与他初遇,及至最后之言,秦佩秋笑道:“砚之,你知道吗?你也算得这世间极金贵的小人儿了,教众人皆爱你,都要为你生,又复死。”
林墨不敢看他了,低着头垂泪。
“并非如此,我也可为他人死,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