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见季朝云面上略微放心神色,滟九又道:“要怪就怪他实在太聒噪,所以被我打晕了,这一时半会,应该醒不过来的。”
季朝云立刻怒了:“你——”
滟九怪声怪气地打断他:“再跟我出言不逊,你就是下一个。”
季朝云险些气结,咬牙不与他争,只道:“我现在就要见他!”
谁是在拦着他么?滟九此刻倒也懒与他继续使坏,便一努嘴,示意他自己去旁屋看便是了。
滟九也的确不曾骗季朝云,林墨正就在他那屋内安躺着。他的侍童胜玉亦在屋内,听从吩咐以温水与帕子为林墨擦过面,如今正端着水盆罗帕正待要出来,不料差点被季朝云撞了个满怀。
幸亏胜玉机敏,险险避开,但季朝云却是心急,竟顾不上抱歉,忙着要进屋看林墨。胜玉见状险些气死,正待要说些牢骚话,却见滟九也竟笑着行来。
他拿手指在唇间一点,胜玉便明白了,把那些话暂且都忍下,安静走开找莳芳说去。
却说季朝云,他在滟九房中检视林墨,发现别处倒没什么伤,只是左边脸上略肿了一些。
不用说,这自然是滟九做的好事。
他季朝云有理有据,自己怎样揍林墨都可以,但看滟九下手,就极恼此人真是没个轻重。
“砚之、砚之!”
林墨虽是听见唤他了,却还未完全清醒。他迷迷糊糊中先觉被惊扰好眠,便拿手去推,但回过神来是谁人在唤,忽地也似季朝云一般惊坐起。
一看清真是季朝云,他就哭了。
“季朝云季朝云季朝云!”
他一面将季朝云的名字连唤三遍,一面扑过去将季朝云死死地抱住,挂在人家身上不放。
虽然他那叫唤声也作泪音,但这样倒好,季朝云终于放下心来,知道这是平常的林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