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问起林墨,林墨一时失神,将他的手松开,片刻后坐起身来。
那个林宽,口口声声说着他知道一切冤屈,记得一切苦难,但也正是他坐视不理,为将一个林墨逼至绝境。
据方才季朝云所言,林宽早已复生。那现在回想起来,林墨猜当日在平阳,那个于人前请神做戏,混淆视听,令自己心乱的也正是他。
那时如若林宽已复生,如若林宽想施以援手,那么虞城之事绝不至如此。
但,他偏要如此。
“他不是我哥哥。”
林墨面上颜色是恼,其言亦是恼,季朝云也即坐起身。
“砚之。”
林墨心知他唤这一声是何意。
如果他是呢?
“就算他当真是。”
林墨没有说下去,但季朝云也解内中意思。
其实从清醒那一刻起,林墨就已经知道那个死而复生,似是而非的林宽所行,皆是不义。
若为这人间,必要将其铲除,那就意味林宽将再度死去。
哪怕是要林墨亲手为之,也必须如此,但也正因此,才令林墨无法作答。
林墨实在害怕自己做不到。不管是凭这一身能为,又或因从前情分,哪一样都难令他与林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