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生活在此,对这里地形极为熟悉,脚步飞转之间转过几条小巷,就将那些热切地眼神远远甩在身后,恢复了清净。
他看着身板不壮,力气却不小,大手像只铁钳,箍的承晚手腕生疼。
顾谙之脚下生风,越走周围人越少。最后走到河边,承晚手疼得实在受不了,用劲甩开他的桎梏。
“你干嘛呀!”她揉着手腕有些生气。
顾谙之这才发觉自己力气太大,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要紧吧,我看看。”
承晚雪白的皓腕上清晰可见几道红痕,都是刚刚顾谙之用力留下的。
她本就白皙,皓腕如雪,这几道红痕在上面显得格外明显,触目惊心。
承晚一把甩开手,有些气恼:“你走这么快干嘛!”
顾谙之眼底一片复杂神色,语气也冷冷的:“今日之事有些过了。”
承晚觉察出他的一样情绪,有些莫名其妙:“你生气了?”她又觉得十分好笑,“冉恒玉把你家害的这样惨,今日只不过是他罪有应得罢了,你为何生气?”
顾谙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待过了几息之后稍显平静,这才重新开口:“冉家作恶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律法森严,不日定会让冉家付出相应代价。你今日为我在冉恒玉面前涉险,若是他对你心怀怨怼,日后报复与你,你又该如何自救?”
承晚刚要开口辩驳,顾谙之抬手让她一停,自己接着说道:“你平日常里说我明年秋试会中状元,确实给了我很多信心。但夫子有没有想过,今日围观百姓众多,若是明年我没能考中,岂不是要遭人耻笑!到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承晚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合着我替你出气,反倒还落了一身埋怨?顾谙之,我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你只管安心向学,明年秋日自有好运。难不成你到现在仍旧还是觉得我这是口出狂言来应付与你?”
她退后一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