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委屈

贾府长媳[红楼] 巫朝尘 5339 字 2个月前

翠丹翠枝实在无法,只得被小厮们逼着出了院门儿。

看她两个哆哆嗦嗦走远了,小厮凑回王佑身边,问道:“三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呐?”

王佑咳嗽一声,沉声道:“怎么办?快把东西都归置了,打水来我洗澡,然后就吃饭睡觉今晚先歇着呗,还能怎么办?还是你有什么想头?”

小厮忙笑道:“没有,没有,奴才问问爷的意思。那奴才们这就去办事儿了。”

王佑停了一瞬,从袖中取出两个十两的银锭给那小厮,道:“拿去,若有人难为你们,别舍不得银子,没了再来朝我要,多了你们就分了罢。”

小厮笑嘻嘻接过银锭,笑道:“多谢爷体贴咱们!”

王佑看小厮男仆们各自动起来,搬行李的搬行李,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拉着这院里原来就在的人套近乎的套近乎,出去要水的要水,忽然想起在京中临行之前大伯娘对他说的话。

大伯娘把他和妹妹单独留下,指着两个匣子道:“这一匣子里面都是约值五百两的金银锞子,你们一人带上一匣,在外头路上或是到了金陵有用的时候,不用去兑散碎银子。这还有一人一箱子铜钱。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外头许多东西都是论铜钱的,没有直接论金银的罢?”

“还有呢。”大伯娘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给了他和妹妹一人一半,“这是四千两的银票,你们一人拿上两千,若金银锞子不够花,往银号上把这些兑出来。出门在外,该花就花,万万别委屈了自己。”

那时候他和妹妹都推辞,道:“我们是回老家去,又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儿,万万用不着这些银钱的。大伯娘给白总管拿着罢。”

大伯娘笑叹:“最好是用不上,不过有备无患,都带上罢。白老七那里也有,这是你们的。你们都十来岁了,也该自己手里管些钱了。这些你们伯父也都知道,这回花不完,回来也不用交账,就当你们私房银子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大伯娘为什么要叹,为什么定要塞给他和妹妹五六千银子,又为什么不直说原因。

怎么好说呢。

难道对他和妹妹说,他们的亲生父母不大通道理,又已经疏远了他们,他们在自己家可能会受委屈?可能会不得不拿银子打点下人?

想必白总管那里不但有惯常出门带的银子,也还带着一笔钱备用,防着父亲母亲不满他和杨家的婚事,不给他置办定礼聘礼,好歹让白总管从金陵置办些回去,给他充脸面。

父母是亲生父母,大伯父大伯娘是隔了房的伯父伯娘……

可伯父伯娘从他七岁养他到十三四,教他读书教他习武,费心费力给他说亲,从不因他不是亲生的就待他有什么差别。

……他偶然听得,他和妹妹住在伯父家里,父母是一年半分银子也不出的。

父母什么都没教过他,让他从小长到七岁,竟只知道吃喝玩乐。等他回来,不关心他学了什么长了什么本事,因为一句话就大怒朝他砸东西,弄了两个丫头要勾引他,言语里还处处想离间他和伯父伯娘。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瑚大哥,我知道。

承德总督府里,王佑抱着杜云华云·雨几回,略解了些馋,感叹道:“旱了两个月,总算是解渴了。我可算知道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杜云华羞锤他,可惜手上早没了力气,拳头只轻轻落在王佑肩头,被王佑捉住亲了一口。

“爷既渴,怎么不找别人解渴,非等我回来?”杜云华满面红晕,把头埋在王佑肩窝笑嗔道。

王佑嘿嘿一笑:“我找了别人,等你回家,你能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杜云华垂下眼帘,“我可不敢犯‘嫉妒’这条。既身为正妻,就理应照管爷身边的事。爷一个月就回来两天,我不在家,若爷忍不住,便是收用一两个丫头也是应该的。”

王佑翻身把杜云华禁锢住,掰开她捂着脸的手,看着她满含春·意的眼睛笑道:“你不用激我,也不用试探我!我实话告诉你,你上个月不在家,我确实要寻事,有些忍不得。”

杜云华抿了嘴,把脸转到一旁,眼神也移开了。

“看看,就说了一句,就不高兴了,还说让爷找别人!”王佑把杜云华的脸掰正,软声笑道:“好奶奶,你先听我说完。”

“爷说就是了。”杜云华佯做无事。

王佑松开杜云华,又翻身躺下把她抱了起来。

杜云华惊呼一声,王佑笑道:“我想起来瑚兄弟和我承诺,说他和鸾儿婚前身边绝不会有人。我问他那他得忍到二十多岁,能忍住吗?你猜瑚兄弟怎么说?”

“怎么说?”杜云华忍着羞问,又去打王佑的手。

“瑚兄弟说‘便是忍不住,我没长手?’”王佑意味深长。

杜云华琢磨了一会儿,忙去捂脸:“呀!这话可……可不像是……”

“不像是瑚兄弟说的?”王佑附在杜云华耳边道:“是我把他灌醉了,他酒后吐真言才说的!哈哈!”

总督府后面正院内,温瑛悄声问了婆子一句话,婆子也悄声笑回:“太太放心,凡是大爷回来的日子,热水都比平日多备一倍,绝对断不了。”

温瑛点头,又道:“明儿嘱咐管婆子精心伺候着。”

婆子答应了,见温瑛这里无事,便恭敬退下。

温瑛也自榻上起身回至卧房,在床边坐了,被王子腾一把搂在怀里,问:“出去嘱咐什么了?”

“没什么,让人提着管婆子明儿好好伺候罢了。”温瑛道。

王子腾低头嗅温瑛发间的香气,笑道:“这确实值得夫人专出去嘱咐一回。”

温瑛轻轻推王子腾的脸,手被王子腾捉住。王子腾又问道:“我的好太太,这么晚了,你还愁什么呢?”

“我想着这几日仁儿凤儿是不是该到金陵了。”温瑛轻叹:“二弟和二弟妹近年越发……还不知道仁儿凤儿会受什么委屈。”

王子腾抬手把温瑛抱到床上,道:“那是他们亲爹娘,便有什么委屈他们也得受着。再说,你不是都打点好了?让他们受点委屈也好,受了委屈,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听了这话,温瑛懒怠和王子腾说些什么——再说他说得也没错,就任他去了。

第二日,金陵城王家老宅内,王熙凤虽一夜没曾好睡,也早早起身唤人给她梳洗更衣,提了气儿去前院给郑氏请安。

行到郑氏院门口,王熙凤恰遇见王仁。见王仁眼下青黑,她低声问道:“哥哥也没睡好?”

“怎么可能睡得好。”王仁和王熙凤对视一眼。

迈进院门,郑氏正房门还未启。几个婆子小丫头上来行了礼,笑道:“不如三爷和姑娘先往茶房坐一会子?姨娘们来给太太请安,惯常是先等在茶房的。”

王仁登时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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