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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先生,您先冷静……”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定位不到!不是有快递吗!查啊!去查啊!”花辞转身冲向公安警员,眼前还昏花着看不清东西,也不管抓着了谁,绝望地嘶吼着。

“花总,这背后下手的人找不到,目的还未可知呢,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啊?”

汪裕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他的父亲汪闽洪是董事会老成员之一,属于花家忠心的小太子花累一派,他心直口快冒出来这么一句,未必不是外人所猜测。

朱宣明眸中一抹冷涩,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眯,转头盯住汪裕。

朱宣明是花辞的老同学,从花辞上位以来一路陪伴,名义上是董事长秘书,其实是花辞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他说话不多,做事一向绝辣,少有人愿意直面开罪他。

汪闽洪抬起眼睛对视上朱宣明,衰老的面皮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看都没看身后的儿子,低声斥责了一句,汪裕挂着一幅嘲色,不痛不痒地告了句罪。

朱宣明对上汪闽洪也没有半分怯色,冷冷看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眼,他本就长得阴薄,脸色冷下来更露凶态,眉宇压得极低。

“花先生!您先冷静!”一个有些年轻的警员试图扯开花辞抓着他领导衣领的手,“在绑架案中这是犯罪分子常用的恐吓手段,这也可能并不是您弟弟的手指,只是犯罪分子伪装做出——”

“是他……”花辞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有钝刀来回割磨他的声带和心脏,他几乎不敢回想那一幕,断断续续地,“是我弟弟,那个伤口……他失踪前的中午我还和他吃饭,我见过。”

花辞工作太忙,时常要出差,不能每天回家,更不能每天和花累一起吃饭。花累从小就爱黏他,一听他又要出差,自然不高兴。

花辞看他闷闷不乐的,只觉好笑又窝心,于是出发那一天中午挤出时间,去花累学校接他出来一起吃午饭。

花辞的话让在场众人的心往上紧提了提,相关人员立刻将断指拿去分析化验,提取相关痕迹,就在这令人呼吸凝滞的时刻,电话声再次突然响了起来,挑战众人的心理防线。

绑匪打来电话索要两个亿赎金,并且要求准备好海外账户和逃亡工具,只能花辞一个人来见面,限时三小时,否则就撕票。

“花辞,你不能这么冲动,市里的谈判专家已经在赶过来了,你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只会把自己置于险境!”

“风樘,他们拦我,他们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吗?”花辞看着他,眼尾通红。

这幅神色,风樘只在六年前那场车祸后见过,他心中被猛击一下,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