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
微哽的声音不大,落在风樘耳朵里,已经是撕心裂肺,他握着花辞手臂,怀疑他下一句话就能呕出血来。
他们两家是世交,风樘与花辞年岁相仿,年幼时就是玩伴。这么多年过来,风樘比任何人都了解花辞的处境,也比任何人能体会到花辞此刻的心急如焚和绝望悲痛。
自责和愧疚能够再次溺毙花辞。
风樘知道花累被绑架的事后立刻从b市赶回来,就是怕花辞会崩溃出事,但现在他站在这里,才明白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没人能拦住。
公安人员试图提出各种解决方案,或与绑匪继续通话,缓解僵持的局面,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积极的结果,只是再次激怒了绑匪,在漫长的三十分钟后他们收到了一个十秒钟的视频。
视频中锋利的刀刃滑过大腿肌肉,鲜血淋漓地喷涌,一闪而过被胶带封住嘴巴的花累,发出沉痛的闷哼。
仅仅十秒钟,足以让花辞崩溃。
a市春日常常雨水缠绵,远处天边隐隐两声闷雷,逐渐坠落下雨丝来,蒙蒙落在人衣衫上,并不十分寒冷,只是沉默着湿润。
这是a市郊区一处断尾楼盘,残缺的高大楼体映衬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像是张牙舞爪的巨兽。
花辞从直升机上走下来,一步一步,独身向前。雨丝湿润了他微长的发,打落下一些,黑发垂落在眼前,他面色本就白皙如玉,在雨幕中走来显得极清隽俊美,迎面而来的风将衣衫烈烈吹起,更显得人高挑消瘦,恍若水墨人物。
在他与楼体不到二十米时,两个蒙面的绑匪走了出来,平头的那个拖着不断挣动的花累,花累一条腿拖行在地上,鲜血并未止住,整个小腿都被血液浸湿了。
花辞看见两天没有任何消息的花累,平稳面色一下便绷不住了,可他刚上前两步,便看见后面那个光头笑了两声,从身后拿出枪,抵在花累太阳穴。
“别动!”
花辞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手:“我不动!你别伤害他!”
他快速地上下扫视花累,努力压下心头焦急和心疼,想去看看花累的手到底伤成了什么模样,可花累双手被绑在身后,他什么都看不到,喉头哽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