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被这灼烧的视线烫得忍不下去,睁开眼冷声道:“干嘛。”
他这些日子皱眉太多,眉心间已经起了一道浅浅的皱纹,写满对花累的烦躁和讨厌。
可花累看不到这些,他只能注意到花辞因很久没休息好而微微泛红的眼角,薄薄眼皮透着水光潋滟,而后另一种烧得滚烫的火从他心底熊熊而起。
但他还记得十几天前走的时候花辞隐忍痛苦的表情,因此不敢造次,只是低下了头埋在花辞的颈窝。
他像小时候一样,用肢体语言表达,哥哥揉揉我的头发吧,我们说说话吧。
这是表达愉悦的意思,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和解信号。
花辞的整个身体被温暖沉重所覆盖,微硬的发丝蹭在他的下颌颈边,感觉到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瞳孔骤然猛缩了一下,伸出手把人推开。
第一次,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也是花累人生里第一次,哥哥没有笑着揉他的发顶。
花累僵硬地抬起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像海底的死亡冰柱一样迅速冷凝,他看见花辞疲倦地侧过头,无声无息。
花累的手倏地握紧,床单被狠狠抓着,咬着牙连指尖都泛了白。
花辞可能以为他做出这些事就是鬼迷心窍狼心狗肺,其实并不是,他对花辞的兄弟之爱从来没有随着情人之爱的产生而消失过。
在花累的心里,花辞是爱人,但也永远是哥哥,因此成为最特殊而独立的存在,没人能够理解。
他满腔爱意,久病成疾,却至今没能如愿,这股火没处洒,落回到花辞这个备受爱恋的存在时,就变成强烈执拗地打碎他的yu望。
花辞痛,他更痛,但是心里一面痛一面觉得畅快,成为自己的施暴者。
花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告诫自己要温和,要温柔,微闭起眼俯身wen下,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
花朵生长在无边旷野,风霜雨露都由不得自己,它当然怨恨过,但天清气朗时湛蓝的天空他爱过,微风吹拂过花枝的感觉也都没有忘记,两种感情把他剧烈地拉扯着,连带着身体无法抗拒。
因为花辞实在是太爱在露台上呆着,花累不明白为什么,劝他也不听,又怕现在天气炎热容易让人中暑,于是专门找了人在露台上重新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