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醒来,眼神还尚不清晰,但已经亮晶晶地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哥,你刚才是摸我了吗?”
看起来像一只纯真无害的小狗,实际上内里是一只穷凶极很的疯犬。
花辞看得心烦,皱着眉摔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声音冷淡:“楼下有人来。”
他虽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冷淡,可花累属于从小就记吃不记打的,才不管这些。他小时候被哥哥揍一顿也不过委屈十分钟的事儿,但被哥哥稍稍夸一句,尾巴能翘起来一整月。
花累洗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子美滋滋地琢磨。过年的时候花辞发烧病得稀里糊涂,还一边落泪一边摸他的眼睛,平常总是爱瞧他的眼睛不说,刚才好像也是想摸他的眼睛。
看来哥哥很喜欢自己这一双眼睛。
花累把自己哄得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儿往楼下走,正看见花辞低着头在客厅看书,他的头发最近长了一些,偶尔会落在眼前妨碍视线,花辞早习惯了抬手别一下头发。
花累平常没注意过,现在这么随意一瞧,发觉花辞脸上散发着一种……模糊性别的璀然夺目,阳光从他身后透过,边缘微微衬着透明的光,勾得人心里发痒。
但他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在人前跟花辞动手动脚,站在楼梯上欲盖弥彰地咳了一下,去看从老宅送来的东西。
那些重要的或是不能被哥哥知道的文书,花累早就提前不知多少年转移藏好了,余下的这一些旁人觉得重要,但他知道大约没什么用,只是草草翻查了下。
“收拾一下,去去霉味儿,随便找个柜子存起来吧。”
花累嘱咐了一句,把手里拿着的花慕之年轻时候写过批注的一本小说随手一放,刚要走出房间,眼角瞄见一本挺厚的笔记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不像是花慕之和黎茗鹃的旧物。
他脚步一顿,把那本子从书堆里拣出来,好奇地翻开一页。
「1999年4月28日,阴雨
今天di di生出来了,我报他了,像hou子,有点可艾。
他对我笑了。
阿姨hen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