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把楼下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都关在了实木门外,转身倒了一杯伯爵茶,对李秀娟温和道:“坐吧。”
李秀娟是花玉衡脑部损伤以后一直照顾他的主要佣人之一,十几年来没有换过,花辞以前不放心三房的其他人,还亲自调查过她,因此对李秀娟不算陌生。
李秀娟双手接过茶杯,诚惶诚恐地向花辞微微鞠躬,干干巴巴地说了好些虚话才坐下,手脚局促得像是不知道干什么好。
她是贴身照顾智力损伤的病人的,经过了三房的几番挑选,按道理来说是有些见识学识的人。花辞也记得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况且她还出现在了国内只有风樘知道的花辞的地址,这让花辞心里压了几分疑惑。
“好久没见你了。”但他面上依然挂着和善的笑容:“是跟着玉衡一道来英国的吗?他学校今年安排了旅行?”
花玉衡小时候真正上学的时候,私立学校里经常有去各地游玩游学的活动,现在那个“复刻学校”为了做的逼真的话,倒是也有可能安排这种活动。
“是,是的。”李秀娟讷讷点头,刚说话又匆忙摇头,“不是!不是的!”
表情慌乱无助,更透露着害怕与迷茫,面色很是难看。
花辞慢慢皱起眉。
李秀娟猛地把手里的茶杯往身边桌子上一放,微烫的红茶扑了满手,可她都顾不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搓着双手向花辞膝行过来,爆发出哭声:“花老板!你救救我们!你救救玉衡!救救我们吧!”
花辞被吓了一跳,匆忙站起身来,扶住她:“这是怎么了?先别急!你慢慢说!”
“花老板!花累少爷他不放过我们啊!他要对我们三房赶尽杀绝啊!您不管事儿了以后就没人能管住他!他恨三房,这两年不但让我们老先生死得不明不白,还逼得三房破产一家人孤苦伶仃,我们玉衡不是出来游学!是我们老夫人送他逃命来了啊!花老板你救救我们吧……”
李秀娟抱着花辞的大腿哭得声泪俱下,花辞先是被她的一句“花累”刺激得头晕,而后每一个字都砸得他无比恐惑,站在原地怔怔然。
楼下伍月莘和约翰尼的说笑在听到哭声的刹那戛然而止。
海泽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妈妈,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