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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

花辞皱了皱眉,他本来想绝口不提这些事的,但花累依旧患得患失的表象让他觉得彼此之间不能再有什么隐瞒。

“牛奶里的药物,办公室里的窃听,广宇项目这些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了,我并不像杨思维说的那样一无所知。”他主动握回花累的手,说完甚至笑了一下,“哥哥也不是笨蛋,对不对?”

花累的身上都是冰凉的喃喃道:“对不起。”

花辞浅笑着摇了摇头:“我一开始查出事情的时候是非常生气难过的,但后来慢慢冷静过后,也知道了你从小承受着什么,这些就都不再让我耿耿于怀。今天我重新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你能放下心,不要患得患失,过去再过分的事我也都知道都接受,所以你不要害怕如果我知道了什么会又不要你。”

“只要你愿意改,我们就可以从头来过。”他用力握了握花累的手,轻声道:“兄弟是一辈子的,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我们不是亲兄弟但也早就血浓于水了。”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直至深夜,花辞自觉是将两人有可能还隔阂介怀的敏感之处都挑明说明白,算是在这新年里重新有个新气象,将那些腌臜旧事都掩埋在过去的碎雪里,连带着曾经的伤痛。

他甚至自己都未曾察觉,在有些似乎能够说服自己的地方,一切显得那么勉强。他一贯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从不肯吃一分亏多受一点苦,可这辈子所有心软和感情全都不要钱似的砸在花累身上,早已是亲情两个字算不清的。

而他更无法察觉,自己空荡荡两年的心,不知不觉仿佛就在花累身边被填得满盈,他像是刻意忽略,不给自己找一个解释。

但花累看得明明白白,在伪装的乖顺知错的面皮下,他可憎卑劣地升腾出一种看戏般的乐趣来。

他的笨蛋哥哥,从来逃不出他的牢笼,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自己就是有这么大的能力,让花辞傻子似的被蒙蔽锐利的眼睛,一头扎进陷阱里,还带着自以为是的拯救欲和教导欲。

花累把花辞送回房间里,贴在在门口静静听着他洗漱的动静,然后看着灯光落灭,唇角始终挂着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生出一股疯意来,快乐得想要跳舞。

要冷静,这一次不能再失手。

花累在门外向着安眠的花辞献了个吻,小丑一般夸张地耸了耸肩,一阶一阶楼梯地往下跳着走。

所以说到底也不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