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闻闻,最厉害。”
听到最后这一句,钟闻的鼻头突然酸了一下。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从来都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爸爸妈妈,把他从小带到大的大伯一家也只会嫌他是个拖油瓶。
李晓远也曾不信他能一直唱下去,就算说过他唱得好,厉害,这样的话后面也永远有个“但是”。
今天的“厉害”前面多了个“最”,后面也不再有“但是”。
没想到第一个认可自己的人,是迟淮。
一走神,脚下蹬的速度慢了下来,自行车有些失控地两边歪倒。
“哎!哎!”钟闻连忙抓住手把,可重心不稳,车子往右边侧去。
完了!
钟闻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可就在他以为要和迟淮一起摔个狗吃屎的时候,车子只是偏了一下,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轻轻用力拉下刹车。
停了?可自己的脚还在脚踏上啊。
钟闻诧异地回过头,迎来的却是迟淮暖暖的笑容。
这是钟闻从未在迟淮脸上见过的笑容。
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脸上的妆也被汗水浸得有些斑驳,可迎着阳光,他却笑得那么暖,那么好看,那么让人安心。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后座了吗?”迟淮反问。
“啊?”钟闻像个二愣子一样往地上看过去,迟淮的两只脚稳稳地踩在地上,撑起他和自行车的所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