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回过头。
阮杨携着一抹浅笑,眯起眼睛,将双手伸直至窗棂旁。秦易恍若望见阮杨白至透明的指尖至手臂,皆镀上一层闪闪的星光,在阮杨掌心里来回把玩的长命锁,在刺目的光里如同流动的星河。
风来了。
院门外的望春玉兰在枝头摇曳,洁白无瑕的花簇纷纷飞起,在风中飘舞,方落地,又一阵风卷起,翩翩然擦过阮杨的发髻,慢慢悠悠落入秦易的指尖。
余光里,阮杨解开一枚长命锁,指尖捋着长链,秦易余光不离,笑了笑,揉捻玉兰花瓣,凑在鼻前,汲取方才掠过的芳香。
“太久没拿出来,这怎么缺道口子。”阮杨嘀咕完,想起秦易正好在这,便向他招手,问道,“弟弟,你替我看看,我的锁是不是又变黑了?”
秦易将花瓣收入怀中,几步跨上,坐到阮杨旁边,露出不易察觉的坏笑。
“小哥夫,我替您看看。”接过长命锁时,秦易耳根发热,装作不经意擦碰过阮杨的指尖,触感冰凉,滑嫩如方出锅的豆腐。
真想咬一口。
秦易勾唇浅笑,一偿今日之小念想,心情便也好起来,笑道,“小哥夫,您家卖长命锁的,这么多锁,您怕是要长生不老。”
阮杨重重地嗯了一声,笑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父亲送我的。”
阮杨提及家人时笑意绵绵,如一团柔软的棉花,秦易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阮易全然不曾察觉,语气里皆是骄傲,笑道:“他最疼我了。他说我是庶子,府邸不能送,官位不能谋,便送我一个好夫婿。”
好夫婿。秦易琢磨着这几个字。
在今日之前,秦易从未听说过阮芜辞的这位庶子,若早知阮杨是如此一位佳人,在父亲愤愤不平阮家庶子配秦砚时,便该请父亲将他赐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