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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湿了,要换。要洗澡。”

阮杨走到院子南边的角落,趴在地上摸索着物体,直到顶到墙边,失落道:“又没了呀。没关系,我来劈。”

秦易看他在墙壁处躬身翻找,待他走近时,阮杨一个转身,手里拎着一个柴刀向他面前送,秦易瞬间失色,屏气轻挪,连退两步,目光错漏之处,却见举起柴刀的阮杨犹如稚气未脱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柴刀横在胸前,向前迈去,柴刀径直向前,转身踮起脚尖,如瀑鸦发顺势飘起,脚掌落地,眼神凌厉直望着他。

秦易不敢动作,仅余阮杨的呼吸,秦易起伏不定,沉浸在看似失明,却又穿透尘世的目光里。

不一会儿,阮杨却两手捧着柴刀,道:“太重了。以前唱戏的龚老板教过的这一招,还是好玩,但是下次得挑个轻的。以前砚哥爱看,我练的不错,他这次没看到。”

秦易握紧拳头,阖眸,这样充满爱意,却不值得旁人珍惜。

“围起来。”

阮杨在袖子处打结,衣裳渐短,锁骨袒露,湿透的白衫在胸两侧均是红印,他倾身将木柴放置前方,用两个高高的木板围起来。

“砍!”

阮杨挺起腰,双手握紧柴刀,举起喊了一声,柴刀迅速落下,木柴断成两截。秦易被他用力鼓起的双颊逗笑,笑而无声,阮杨本该是阮府受宠的公子哥,如今却在这院落里以一把柴刀当剑耍,又是把出尘入世的柴刀,将木柴利落地劈成两截。

秦易越看越有趣,不想打扰阮杨沉浸的小世界。阮杨扶腰,劈了十块,道:“累了,我累了,不能再砍了,会生病,没有大夫,会很痛。”

阮杨抱起一摞柴到里屋旁边的地界,一块破布铺在上方,几块砖头摞起的小灶台,放置中央的瓦罐在滴水。秦易想,这大概是阮杨自己搭的小棚子。

“柴,丢进去,火折子,我要找火,不会没了吧,没了不行,没了冬天会冷,要省一点用。”

秦易故意将火折子放到他正摸索的地方,阮杨愣了愣,缩成一团,张望四周,道:“不会真的有乳母说的阿飘吧。”

秦易在想是否要现身,阮杨猛然擦出亮光,手放到木柴中央,感受位置,而后丢进去,念叨道:“太好了,阿飘来陪我也好的,就是你不要打雷的时候来就好了。”

“你长什么样阿?你能不能平时帮我去看看砚哥?不过会吓到他们吧,没关系,我这里很大,你们要来就来好了,还可以多叫几个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