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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爹亲怀你哥哥的时候,爹亲可受罪了,肚子突然就鼓起来,顶得我烧心,慢慢他也会踹我,他一踹我,我就高兴,招呼你父亲来摸摸,父亲摸起来,你哥哥就不动了,调皮的呢。

——宝宝,你也一样的,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一动,我也高兴,只不过你父亲那时候都没有来过,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你来过。

——他还没来得及知道,你又离开爹亲了,爹亲就不想告诉你父亲了,因为他肯定会跟我一样难过。没关系的,宝宝,不要失望,爹亲会在这里陪你,加倍疼你。

阮杨温柔地抚摸着掌心底下的厚土,神情犹如抚摸着尚在腹中的孩儿。昨夜的画面撞入秦易的眼中,即便是丽姨今日告知这段往事,秦易根本无法从阮杨的目光中,追寻到一丝怨恨,他追寻到的,仅有阮杨身下笼罩的那抹影子藏着的孤寂。

“四祥不比青城秦府守卫森严,谁也没想到,朝堂上与老爷政党不合之人,派人明目张胆潜入四祥府内,下毒刺杀老爷唯一的嫡子,为了彻底斩草除根,在府邸四周埋下火药。”丽姨想起那时的情景依然后怕,惋惜道,“四祥府内下人仅有几名,我与小远到药店给阮杨抓药,恰好躲过这一段劫难,其余下人被害,而阮杨自怀胎起气血两虚,终日在府内歇息,自然难逃一劫。”

“中间的这个经历,我也是听回来的,老爷夫人都不许我们外传,你暂且听听,切勿外传。”

据说,当时是阮杨先吃下的饭食。阮杨孕期体质敏感,排斥反应敏锐,咽下去的瞬间,朱红喷涌出喉头,阮杨慌乱无措地按住胸口,喊了一声疼,趴在桌子上捂住嘴唇,秦砚递上惯常孕吐常备的痰盂,血液凶猛,从指缝里溢出来,瞬间浸染素雅的桌布,滴落在地板。

——我记得,我应该吃了一口菜叶子。是什么菜叶子,我记不清了。但是吃下去以后,肚子很痛,胸口很热,整个身体都很热,喉咙又疼又痒,咳了一声,我的掌心都是血,但我来不及思考,因为我全身都在疼,就跟被火烧一样,又疼又辣,你父亲碰一碰我,都疼的要命。

秦砚大惊失色,将阮杨搂在怀里,轻拍阮杨通红的脸颊,紧张道,你怎么了?来人!唤大夫,快!

——你父亲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来,一说话,血就往外冒,他搂我搂的很紧,我又更疼了,我记得我拽住他的手,蹭的他衣裳上都是血,又想起他说血会带来晦气,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阮杨丧失气力,捂住疼痛不止的肚腹,砚哥,不能吃,好痛。

——我趁自己还清醒,跟他说,这个菜一定不能吃,会很痛。

秦砚喊了好几声,都没唤来下人,于是将阮杨打横抱起,准备送去医馆,未想惊魂未定,风波再起。

——你父亲将我抱在怀里,我疼得浑身发抖,却有两个蒙脸的人拿着刀挡在门口,你父亲将我放回到床上,打算自己出去对付那几个蒙脸的人,可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呀。

——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

——宝宝,你听了是不是会害怕?不过你害怕,也不会哭的,对吗?怎么办呢,我挺想说的。

——唔……那宝宝不要听,我说给小瓶子听吧,乖,宝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