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蒙脸持刀闯入,刀锋逼近二人时,秦砚将阮杨放回床上,阮杨疼得浑身发抖,掐住疼痛的肚腹,犹如置身在大火球中,肌肤灼烫如火炙烤,下面的血渐渐淌出遗留在木床上。汗液滑入眼眶,刺痛双目,阮杨喘着粗气,眯着眼睛里,秦砚摔碎了盘子,拎起碎片往外冲。
蒙脸之人划破了秦砚的手臂。
——砚哥的手臂被划破几道,我心疼呀,可是肚子也疼,我赶紧憋住一口气攒力气,大声喊救命。
——可是都没有人在附近。
——我想帮忙,又没力气,好像……好像是滚下床的。
阮杨抱住疼痛不已的肚腹,望不清床栏的方向,跌跌撞撞的滚下床,站不稳,双膝跪地,一口血喷涌而出,洒在青石板上,越来越多的血浸湿下摆,膝盖磨出的血痕从床沿到饭桌,他伸手,单手一扫,将烛台扫在地上。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找了个烛台。
阮杨的双手因疼痛发抖,需要双手的力量才得以紧紧握住烛台,用牙齿咬烂红蜡,露出烛台锋利的尖端,俯身护着肚腹向两位蒙面之人刺去,蒙面之人的刀刃被秦砚左闪右躲,阮杨趁一个空隙,钻入他们的空间,刺入其中一人的腹中。
被刺中的蒙脸之人的刀刃划在秦砚的手臂上,深可见骨,阮杨的目中充斥红腥,这让他想起父亲在集市中溅出的血,蒙在他的脸上,让他反胃作呕。可他没有时间顾虑身体的排斥,他双手拽紧烛台向后拔,一连串的血滴喷洒在阮杨白皙细嫩的手臂。
——小瓶子,其实,其实我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怕的。我不喜欢血。
秦砚用被砍伤的手臂护住阮杨,蒙脸之人似还在错愕之中,阮杨喘了两口气,恐惧两人还要再上前,他噗的一声呕出浓稠的血液,又喝了一声将烛台死死插入蒙脸之人的肚腹之中,哀求道,不要,不要过来了。
蒙脸之人轰然倒下,烛台扎在他的腰腹,穿至后背,拔不出来。蒙脸之人错愕于同行之人倒下,刀锋一亮,又是向前攻击,秦砚将阮杨护在怀里,碎片刺破他的袖子,阮杨被满目的血红激得清醒不少,他轻声道,砚哥,我肚子疼,走不快,外面肯定不止一个人,你快点去,喊人来救我,好不好?
原本白皙的脸布满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秦砚望着他,抱住他,轻声道,外面一定有人去求救,苑安,不要怕。
蒙脸之人说道,外面的人,早就被清干净,秦少爷,我们的目标是你。
——我一听他目标是砚哥,砚哥是我父亲给我安排的好夫君,我当然不能让砚哥有危险。
阮杨从喉咙里爆发吼叫,颤声道,砚哥,快去喊人来。
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