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强作镇定,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不是梦,是真的。”
阮杨哇了一声,立即忍疼下床,即将摔倒时被秦砚抱住,秦砚吻着他冰凉的脸颊,笑道:“我抱你。”
阮杨立即埋在他怀里,重重地应了一声:“我要去镜子前。”
“好。”
阮杨坐在秦砚的大腿上,对着镜前的自己左右看看,捏住苍白的脸颊:“凹下去了。”
秦砚替他绾发,木簪别好后,阮杨埋在他怀里撒娇,轻声道:“砚哥替我画眉毛,我才发现,我的眉毛怎么都白了,哈哈。”
秦砚需用许多力气才压抑住伤悲,装作无常,可握眉笔的手颤抖不已,秦砚左手握住右手,硬是替他添上墨色。
“好看的。”阮杨朝镜中的自己微笑,挥手轻声道,“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秦砚刮着他的鼻尖,笑道:“当然好看,我的苑安,怎样都好看。”
“砚哥,我想再看看雪。”
秦砚答应了。
院中积雪扫至一旁,在中央临时搭起暖帐,阮杨换上秦砚准备的新衣物,慵懒地斜靠在躺椅上,手中放置的汤婆子如何也暖不了身体,干脆放到一旁,任由漫天的冷风雪色侵入。
“冷不冷?”秦砚蹲在他身旁,关心道,“需要再添一点暖炉吗?”
阮杨低头瞧着他,忽而向往日那般弹了弹他的脑门,不知怎的,便有血丝沿着嘴角流下来,秦砚替他擦拭,阮杨好奇地拿过巾帕仔细观察,许久,才朝着秦砚笑道:“只有心是暖的,血才会流出来。”‘
“梦里的血颜色鲜明,原来这么黑。”
巾帕已被黑血浸透,秦砚指腹擦过去,哽咽道:“苑安,苑安,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