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白光掠过锈迹斑斑的钢架,暗色混杂期间,几乎看不出是什么。但陆津南闻到了血腥气。
“阿肯,立马叫人过来搜查这栋楼。”
阿肯迟疑一瞬,道:“yes,sir!”
陆津南跃上窗棂,把手电筒放齿间咬住,单手勾住钢架,两三下荡了过去。
按摩院已经查封,左邻右舍避讳凶案也都紧闭门窗。
台风刮得玻璃阵阵作响,光亮从露台到室内,沿血迹蜿蜒。褚褐红就像挡了小雨的伞端落下来的,一点一滴,让人禁不住想到刀片划破细腻皮肤的场景。
警戒线上沾了血。
光亮透过门框,照在一张神情惊异的脸孔上。
黎施宛翻箱倒柜,灰尘弥漫。她有点昏沉,察觉动静已然来不及逃离,只能怔怔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在做什么?”
黎施宛脸上脏兮兮的,还有指腹抹过的血痕。乌发散落,额边和鬓角的发丝汗溻,紧贴着脸颊。她黑色的瞳孔在光照下像是有种摄人心魂的力量,然而此刻充满了恐惧。
一袭红色纱裙,层层叠叠。陆津南没法判断这是什么扮相,一种残破的美完全笼罩了她。
黎施宛缓缓举起双手。
陆津南冷漠地审视她。
“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黎施宛颤声说,“我不知阿爸还请了人,我会听他的话,现在就回去。”
“装疯卖傻没用。”陆津南拢眉,跨越警戒线走进杂物间。狭窄空间,容纳两个人已很拥挤。
她红裙的粗纱蹭着了他的鞋子。
枪口抵上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