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说是你的错吗?没能力留住阿妈。”
“你这么大了,也是妈妈了,怎么还这么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阿妈对我没感情了,我才是那额外的第三个人。”
“你好大度。”
陆孝文抬手捶了捶腿,说:“我不大度。你对一个人有感情,把她视为这世上最珍贵的人,你不会想伤害她。”
一屋子里沉寂。
期末考试比以往来得迟,黎施宛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收到了陆津南的讯息。她让他在学校附近等他,她坐在学校对街的茶餐厅温书,不小心把冻柠茶打翻,打湿了书。
她留下硬币,匆匆就走了。老板从店里追出来,问学生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
黎施宛戴上贝雷帽,将帽檐压低。
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坐小巴去旺角,可窗外又是另一个骑摩托车的少年的身影。
有些东西,来得比想象中钝,比想象中锋利。
到旺角,走路回公寓,黎施宛收拾好面上的心情。
大下午,灰蒙蒙的光从每层楼道窗户照进来,一点电视、吵架声都听不见,甚至师奶们麻将都不打了,静得诡异。
学生皮鞋轻轻踩在绿色碎压纹地板上,突然发出声音,跑了起来。
黎施宛拼命往楼上跑,她忘了拿出钥匙,经过门牌只好往更上面跑去。
后面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追她,起码有两个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