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舌尖味蕾上炸开的是极致的酸,那种酸蔓延到经络里,惹得全身上下都是一阵战栗。难耐的酸逼出了她的唾沫,稍稍消退之后是难言的苦涩,像是整个舌头包裹着一层厚重的苦壳,挣脱不得。
“不要了,受不了了。”刁书真冒出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淌下来,她泪光莹莹,哀求道,“你饶了我吧。”
“不行。”宋玉诚拒绝了,斩钉截铁,“快点,不然我把你铐起来直接灌了。”
“宋玉诚。”刁书真将剩余的眼泪憋了回去,收回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愤愤地盯着她,“你不是人。”
“是啊我不是。”宋玉诚语调轻快,声音愉悦,“我亲手给你做的呢。”
刁书真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是的,原材料就是你家附近的苦柑。”宋玉诚扬了扬唇角,补充道,“那东西就算是熟了,也比青皮的桔子酸涩。”
“更何况,这几个的皮还是青色的,又厚又硬,里面的肉又少,我剥它们还费了好一番功夫。”宋玉诚蜷起手指,指节在刁书真的后颈上反复剐蹭,“苦柑治疗感冒咳嗽有奇效啊。”
“我要是不喝呢。”刁书真梗起了脖子,为了保护自己余生的味蕾背水一战。
宋玉诚放下碗,将她的双手拉到身前,并在一起。她摩挲着刁书真的腕子,眉眼低垂,仿佛家中的娇妻,温柔多情的模样。
接着她解下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缠在刁书真的手腕上,将那两个不老实的爪子束缚在一起。
“乖,张嘴。”她端起了瓷盏,在勺子之上乘装着一块果冻大小的果肉,“快点,别逼我。”
刁书真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宋玉诚一直维持着端碗拿勺的动作,似笑非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刁书真。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刁书真无奈妥协,只得含泪将那勺苦柑咽了下去。就算她天不怕地不怕,这东西她也不敢细品,就那么囫囵吞枣般地咽了下去。
看着她受罪,宋玉诚挑了挑她的瑞凤眼,唇边噙着一抹笑意,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