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夫人很累了,自家人就不要太计较了。”
“嗯。”他浅浅地应,抬腿往外走。
夜风比先前更冷了,走完台阶,他蹲了下去,紧紧抱住膝盖。
好想薛越啊,特别想,比任何一刻都想,可薛越,在和别人那么亲密。
“我觉得我太笨了。”他说,“我居然会喜欢上薛越那个混蛋!”
杨晚扶了扶眼镜,惯常冰冷的脸容缓了几分,“您能意识到这一点,就不是很笨了,进步很大。”
破天荒第一次,阮昀柊没有同他争辩。他站起来,闷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说他回来,许久没住过人的房间被仓促打扫了一遍,进去时仆从跪在地上铺新的地毯。他气冲冲地把人赶走,打床边坐下,盯着巨大窗子外的圆月。
他在这个家,连一丁点价值都不剩下了。
他细细回忆着和薛越相处过的所有时间,很快分析出喜欢上对方的原因:大概是曾经过于依赖弟弟了,心底深处对乖巧弟弟型人设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一不留神就进了圈套。
但薛越和自己的弟弟又不同,阮昀梓对他是百分百的保护和溺爱,薛越多了索求,索求一模一样的真心。
这就是亲情和爱情不同的地方吗?
卧室门轻响了响,开了一条缝,一道黑色的人影立在外面。
“昀柊,你还好吧?怎么灯也不开?”
阮昀梓讶异抬头,“你怎么来了?”
蒋飒安推门进来,“看你有些不高兴,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伯母的伤不用担心,休养休养没事的,她被吓到了。”
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蒋飒安走到床边坐下,“应该是被恐怖分子盯上了,查清楚了告诉你。”
“怎么会有恐怖分子?”他愈发担忧。
“伯母坚持做慈善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人气和民望,当然也免不了被坏人盯上。”他把语气放到最轻,“吓到了你吧?是不是想到了上校失踪的那次?”
阮昀柊摁住了心口,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那次,我真的以为他回不来了,还好有你,你把他带回来了。”
“没办法,出生这样的家庭,注定要更经历更多危险,为了民众,为了和平,这是值得的。”
他被这句话触动,转头看过去,发现蒋飒安正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盯着自己。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本来出众的美貌放大到极致。他看到对方轻轻张口,“你好像变漂亮了。”
杨晚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夫人很累了,自家人就不要太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