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太多,苏乐生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
“是。”
梁颂顿了顿说,转头看了眼窗外。
雨还在下,伴随着疾风从窗户缝隙里泼进来,打湿窗台和窗下的一小块地板。
室内都这样,外面还不知道多少条路要被淹没。
【一定要今天走吗?】
屋里有点冷,苏乐生屈起腿蜷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现在路上不安全。】
“是,不安全。”梁颂顺着他的话说,“所以再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苏乐生点了点头。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苏乐生鼻腔一酸,眼泪又有冒出来的趋势。
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声,梁颂把桌面上的纸巾推到他面前。
苏乐生仰头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有伸手去抽纸巾。
“我姐姐去世的时候,我也没在人前掉眼泪。”梁颂的声音在苏乐生耳边响起来。他恨不得再一次把苏乐生搂紧怀里安慰,却除了说话以外什么都不能做,“守夜的时候才敢放开声音哭,第二天连眼睛都睁不开。”
“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才知道为至亲流眼泪没什么丢人的,更不是软弱的表现,只能证明我们对她们的爱。”
这是梁颂第一次在苏乐生面前提起他当年失去至亲时的感受。苏乐生怔了一下,抬手摁干眼角的湿意,更多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那时候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