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像一块被耗光电量的电池,力竭的感觉从全身每一个细胞里翻涌而出,所有器官都叫嚣着要罢工。
但同时,被忽略了一路的欲望也在复苏。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另一半被放到炙热的火上烤。
“哈、哈……”
他扯着被汗浸透的浴袍领子小声喘息,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张朋跳到自己身边,惊慌失措地给什么人打电话。
“喂?哥你没受伤吧,用不用我回去接应你……”
谁受伤了,是刚才在消防门外和人缠斗的人吗?
那个人好像对自己来说很重要,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哥你终于来了!”
深夜的风里终于没了逼人的暑气,沉重的露水浸得人身上发冷。张朋正蹲在国道边的空地上抽烟,看见梁颂腾地起身跑过去:“拳场那边怎么样,没出事吧?”
“没有。”
刚摆脱险境的梁颂边说话边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那儿走。要不是来之前潦草地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他能来得更快的: “我刚才做了准备应该没被人认出来,何况老八现在被其他事缠得焦头烂额,没空管其他的。”
“那就好。”
张朋松了一大口气:“对不起啊哥,我本来有机会趁那货给嫂子打针之前把人救出来的,可是我…… ”
“你做得对。”梁颂转头看了张朋一眼,黑漆漆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郑飞这个人阴险莫测,要是你真的一时冲动,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话是这么说,可想到苏乐生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张朋还是心虚。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梁颂一眼,只见对方在离轿车两米多的地方停住脚步,深嗅了一口带着茉莉香气的空气。
“他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