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任何时候都不同,苏乐生的信息素里的甜味浓到不可思议,却没让梁颂感觉到任何轻松和愉悦,只有沉甸甸、鲜明的痛苦。
这种痛苦比梁颂自己身上的伤还要让他觉得疼,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了一下似的。
“是。”张朋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一阵不正常的发烫,“他的味道散得太……那什么了,我不敢靠近,把人拖上车就躲一边去了。”
“刚才我稍微检查了下,嫂子估计就是被那货的信息素和‘粉色樱花’弄得……要想恢复正常,只能靠他自己把药剂代谢掉。”
“你放心,他第一次用这种药,应该不会上瘾。”张朋想想又补充。
“嗯。”
梁颂应了一声,走到车门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拉开车门,看见苏乐生穿着脏兮兮的浴袍蜷缩在后座上,双颊潮红。
像是嫌热,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又透着一丝诱人的甜腻的闷哼。
他急得低声呜咽,仰着修长的脖颈喘息,痛苦得像是快要被欲望烧成灰烬。
梁颂呼吸一窒,眼前的场景骤然和十年前的重叠起来。只不过那时候他看到的是姐姐毫无生机的冰冷遗体,这次是自己的心上人被活生生折磨的场景。
对郑飞的恨意像疯狂的潮水涌上心头。梁颂再次体会到那种锥心的痛苦和无力感,他带上车门,下意识想叫一声“哥哥”,却把那两个字吞了回去。
因为苏乐生说过,别那么叫他,他觉得恶心。
梁颂红着眼睛,伸手探了探苏乐生的鼻息和脉搏,又检查了一边他身上的伤口,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对不起。”
梁颂连声音也发颤。他俯身抱住苏乐生滚烫的身体,脱力似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苏乐生的身上全是让人憎恶的硝烟味,让梁颂的独占欲和心疼达到了顶点。他巴不得给苏乐生一个终身标记把他永远拴在自己身边、身上只能有自己的味道——这股冲动却该死的被仅有的理智阻挡。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