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就算小情侣吵架也不是这么吵的吧,玩儿呢?
“具体的原因我不能透露,但是……”梁颂顿了一下,郑重而诚恳地看着医生的眼睛,“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这件事都很重要。所以我恳求您让我继续为他进行治疗,等时机到了,我请你们从我身体里提取信息素给他治病。过程中产生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医生不说话了。
从不久前在办公室里见到梁颂开始,她就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虽然长得好看,眉眼和气质里却总有一股隐隐的匪气,和独属于alha的侵略气质,让身为beta的她不是太舒服。但眼下他为了那个孩子如此恳切,浑身的锋芒好似在转瞬之间敛进剑鞘,她又没有办法拒绝了。
“好吧。这段时间他的病情可能还会有轻微的反复,建议你找机会给他补充一点你的信息素,要闻到味道才行。”她摊开自己的本子推到梁颂面前,让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既然你执意要求也只能这样了,你要再去看看他吗?”
“……不了。”梁颂写字的手一顿。
他没有忘记,苏乐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推远的,任何一点不必要的依恋和不舍都会瓦解他本来就维持得很艰难的立场,让一切前功尽弃。
他只能做苏乐生痛苦时的解药,永远不敢妄想再拥有那些甜蜜温暖的时光。
苏乐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失神地睁开眼睛看着晚霞投在天花板上跃动的光斑,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之前梦魇般缠绕着自己的晕眩、灼热和躁动已经像退潮般消失,身下的白色床单柔软清香,散发着洗涤剂的味道。
空气里没有半点信息素的气味,这个认知让苏乐生的心小小地欣慰了一下。但下一秒他伸手抚上后颈,就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后颈腺体处有一道浅浅的齿痕。
浑身的筋骨都像在醋里浸过一样酸软疲惫,他翻了个身,没注意动作稍微大了点,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难受。
苏乐生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一个陌生的alha
从此以后,他必需要依靠alha才能生存了。
强烈到无以复加的绝望和羞耻感伴随着这个认知压倒了苏乐生。他耳畔回响起苏兰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时痛苦的尖叫声,觉得自己好像在逆着宿命的洪流前行,却最终逃不过被卷进入旋涡的命运。
他颓然地把手埋进被子里,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濡湿鬓角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