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番话时,连大师兄和其他几位师父都在笑。腊月的时候,外门弟子陆续拜辞掌门师父下山回家过年探亲,师兄们安排完门内事务后也会拜辞下山。
“谢掌门、谢师父一年辛劳教诲,弟子感激不尽!就此下山归家,祝掌门、祝师父新年万事顺意,身体安康!”
我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堆阳刚之声中显得尤为清脆,跪拜三礼过,掌门挥挥手,长长的眉毛胡子都是欣慰的笑意,“去吧,去吧,别耽搁了。”大家就此下山。
一行才五个人,今年七师兄有任务先回瑜洲,其他师兄和我们都不顺路,早早就下山了。
这一路心情轻松得很,有说有笑。
一行人在一家客栈分别后,师兄们皆骑马离去。我回了客栈,倚在窗边,手指叩着窗柩,“噔……噔……噔……”
想着,去哪儿呢。
忽然乌云遮天,下起来雪,我细细听着,远处传来车轱辘声,还有几不可闻的香。
柜台上小二好像喊着:“客官,外边儿下雪了,小心您着凉……”
这香越来越清晰,我拿起剑和包裹就走了出去,果然不远处,熟悉的面孔驾着马车飞一般地朝我这边过来。
驾车的是问荆,他多年跟着濮白,车上也必是濮白了。问荆脸上有急切之情,低声吼了一句,“请快上车!”实在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跳上车,绊了一脚差点滚进车里。
一抬眼看见不省人事的濮白。
身段修长,手无力地搭在腿上。
他的手冰凉,脸色比身上的白绸还煞白几分,问荆驾着车,我坐在车里实在像快要飞起来一样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