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道童离开,温止缓缓地拉开左袖,右手手指轻轻压在那手腕中央那一条黑线上。

良久,他收回手。

唇角勾着,浓密睫羽轻轻垂下,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小徒弟,倒是还有几分良心。

小道童战战兢兢地回丹草峰的一路上,都在怀疑自己刚才的经历。

他竟然把沧浪君惹生气了。

想到沧浪君的眼神,他又是一个哆嗦。

白听泉白听泉……你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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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听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尤其是握剑的右手,几乎要抬不起来。但体内那一股微弱的灵力走了一个循环之后,会让他全身酸痛有一点缓解。

白听泉洗漱完毕,挑了一套他最喜欢的红色长衣,抬着一条几乎废掉的右胳膊,扎了一个松垮歪斜的高马尾。

他知道,今日他也逃不过去的。

饶是白听泉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他一拉开门,看见温止傲然立在他的门前,他们两人一刹那间四目相对。

温止淡然清冷,镇静地看着他。

白听泉却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结巴道:“师……师尊。”

温止鼻腔哼出了一个“嗯”字,二话不说,径直扔给了白听泉一柄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