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哭丧着脸,一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垮垮的,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捏的感觉。

依然如昨天那样,两人切磋对战,但白听泉状态不佳,似乎也打不起精神,红衣在半空飘扬,打出来的剑招都是软而无力的。

温止微微蹙眉。

白听泉的力气已经用不出来,也无法像昨日那样将灵力附着在剑身上,他只是空洞地挥舞着剑,边挥边叹气。

温止轻声道:“听泉,打起精神。”

这一句话让白听泉短暂地生出了些力气,但在一击之后,这股气力就散了。

剑刃无眼,白听泉反手收回竹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开了歪下来的丝带。

三千墨丝失去束缚,如瀑般滑落,黑与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更显白听泉那一张脸精致漂亮。

温止将目光从白听泉身上收回,抬手收了结界。

白听泉抿唇:“师尊,弟子可能无法学剑,也不善于学剑。”

温止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为何?”

白听泉直起腰身:“师尊,我是一个魔修,固然有能力强的弟子可以兼顾,但……弟子……弟子愚钝,弟子不可。”

他发觉,学剑真的是一件再麻烦不过的事情。他想放弃了,他向来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也是一个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他现在就是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在危竺山上的时候,向与淮要让他去外门当杂役弟子,他没有满口答应。

温止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拿出一根简朴的木簪,温凉的手轻轻穿过白听泉的长发,声音低沉动听:“听泉,站好。”

白听泉没有得到温止的正面回应,心中有些打鼓,却猝不及防地感觉到自己后脖颈一阵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