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抿唇。

可是,他白听泉,不过只是个正道用来威胁魔宗的人质,不是么?

只要管吃管喝管住,留他一条性命在,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不是么?

白听泉悄悄拉住温止的衣角,声音有些沙哑:“师尊,弟子不敢。”

温止的唇色微微泛紫,他轻轻斜了一眼白听泉,目光又重新落在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的葛长清身上。

他知道,他与葛长清的赌约,是他赢了。

因为白听泉在华法会上不仅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还表现非常好,切磋竟赢了此时修真界这一代弟子之中颇负盛名的李问清,葛长清这才急了眼。

这华法会,到现在这个境况,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温止远远地朝葛长清颔首:“小徒心性如何,还是我更清楚些,今日若没什么特殊事情的话,我便先回了,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说完,不等葛长清回答,他转身便走。似乎他本来也没想听葛长清的话。

白听泉隐含担忧地看了一眼温止的神色,大步跟上,他们师徒二人,什么也没管,就那么坦然地消失在了葛长清铁青着的脸色,以及满含怒意的注视之中。

无人敢拦。

一出礼厅,眩目阳光直射下来,温止立刻站定在原地,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一样。

白听泉拧眉,略带愧疚地喊了一声“师尊”。

温止睁开眼,眼中平和,还是往常不带半分情绪的神色,他淡淡问了一声:“天鹿何在?”

恰在此刻,一道清脆的鸣啼声从天边传来,白听泉以灵力为引,引着天鹿降落在他们面前,温止沉声不语,抬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