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锐双唇哆嗦着,许久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完了。”

桑吾的笑收敛起来,只是声音还是温和的:“高长明,你要清楚,在金鹿台上,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要负责任的。”

高长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弟子知道”。

外门弟子每五年拥有一次考入内门的机会,但若连考五次都失败的话,将会永远失去这个机会,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外门杂役弟子。

高长明连续考核了四次,四次都与进入内门的名额擦肩而过,只差毫厘。

他只剩最后一次机会。

是石中锐找到他,以他能顺利考入内门为诱饵,引高长明帮助他们转移走灵药。

高长明起初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落到他自己的头上,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后来他才知晓,石中锐是要污蔑白听泉,而且要他转移走的,是清风派淮季子尊者的灵药,此药丢失,再嫁祸给白听泉。

桑吾拧眉:“那既然如此,你既无灵力傍身,又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淮季子尊者的房间,你是如何转移走灵药的?”

高长明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生怕桑吾不相信他:“明庚君,是石中锐,他假公济私,趁着布置淮季子尊者房间的时候,给我布置了一套隐匿咒诀,让我藏身在淮季子尊者的床下……”

桑吾看向石中锐:“你可有话要说?”

石中锐硬着头皮站起来,辩解道:“明庚君,此弟子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他。”

高长明快要被怒意冲昏头脑,他激动地站起来:“石中锐,我敬你实力非凡,可没想到你竟是这种钻营之人,你给我的机关鸟我一直留着,就是为你翻脸不认账要出卖我的时候揭穿你!”

白听泉头脑一直是混沌着的,阳光太过刺眼,灼得他直冒冷汗,全身的力气都在支撑着他身体的站立,身旁猝不及防地窜出一个人影,着实惊到了白听泉。

也就是这一口气,散了。虚弱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他。

霎时间,天旋地转,白听泉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种昏沉的状态,腿一软,无力地向后倒去。

胡舟珩微怔,下意识地上前要去扶住白听泉,却没想到,一个雪白身影远超他的速度,从高台之上飞落下来,稳稳地揽住了白听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