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他的一切,他的纯洁,他的妖冶,都一丝不挂地解构在温止眼前。
他的所有,温止都知道。
白听泉忽然耳尖红了。
如果是温止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心里这个诡异的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白听泉立刻打了一个寒颤,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企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出去,忽然间,在他觉得自己最为狼狈的一瞬间,石头门缓缓打开了。
温止的身影站立在大开的门中央。
他一袭白袍却仿佛染上了阴影,显现出发灰的难看颜色。
白听泉喉结微动,仰头半晌,有些说不出话,半晌,还是艰难地喊了一声“师尊”。
温止站直脊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听泉。
藏书阁的地下一层由于要保护书籍的缘故,温度是要比平常还要低上许多的,大抵与听雪峰屋外的温度差不了多少,白听泉来的时候十分匆忙,衣服也只是歪歪扭扭地披着,乌黑滑顺的长发披散,仅在发尾梳了一个敷衍的结。
他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雪白的皮肤下面发红发粉,一双眼睛闪亮而圆润,信赖又期待地看着温止。
温止在仔细地打量着白听泉,白听泉肩头落雪,微湿,颊边的发丝也湿了,贴在腮边,一双眼诚挚明亮,像是单纯的小兽。
温止顿了许久,他有意识,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目光一刹那间满是粘性,粘在了白听泉的脸上,挪不开。
温止一直都在垂首看他,深色的瞳孔里仿佛有什么难以见光的情绪在扩张、延展、变浓、加重。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些。
脑海里那些狂乱叫嚣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他的耳膜。
想拥有,想独占,想掌控。
明明才被压制下去的冲动一刹那间又突破重重禁锢,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