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听说过长生吗?”顾然笑了笑,“自古以来凡成帝王业者一直锲而不舍追求的。像我这样的人不少,不用太惊讶。”
没过几个月,二月红就死了。
顾然甚至没有什么难过,他们这些人里头,二月红活得算是长的了,人总会走的,二月红算是喜丧。
但这对解雨臣来说并不一样,二月红毕竟是他的师父,也是陪他度过了最灰暗童年的人。可他连放肆地哭一场都做不到,他作为解当家,作为昔日红二爷的关门弟子,得把这个丧事操办好。
顾然全程没有参与,甚至没有去看二月红最后一眼。只是听解雨臣每天精疲力竭地回来,说今天二爷爷停尸多少天,今天火化了,今天下葬了等等,诸如此语。
整个丧事已经变得不像丧事了,它掺杂了太多九门之间,甚至是整个道上的利益纠葛。顾然最烦这样的人际往来,干脆不出面。
这并不意味着顾然这段时间无事可做。二月红一走,头七还没过,解家人就坐不住了。
他们行事还算谨慎,大概不想在明面上留下不好的名声,动作都在暗地里,真论起来,算是卡在解雨臣的底线上,他此时动手,就算是过于苛责,而且二月红还没下葬,他就动刀动枪,多少在道义上落人口舌。
本来,顾然在明面上现在算是解雨臣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解当家的态度,他也不该出手的。但好巧不巧,这些个不安分的人动手偏偏赶在了斗里。
如果是在地上玩儿阴的,顾然可能就真的压着脾气不管了,但在斗里暗算,顾然就不能忍了。
他自认道上跟他齐平的只有俩人,南瞎北哑,仨霸王里头有俩都在解家,斗里的事儿再忍气吞声,可不是顾然的作风。
顾然跟解雨臣一合计,直接把黑瞎子带走下斗去了。地上动手,那是解当家气量不行,地下动手,那就是捍卫尊严与威名了。
奈何顾然这几年太销声匿迹了,没几个人认识他,就没个威名可言,只能带上黑瞎子撑场面。
也是有这么一遭,顾然才知道,解雨臣远不止他在明面上的势力,暗地里的情报网更是周密。顾然一提在斗里搞人的想法,解雨臣就查出来对手下一步要去什么斗了。
顾然看得瞠目结舌:“解语花,深藏不露啊!”
解雨臣毫不谦虚:“我总不能当家这么多年,就这点手段吧,没露的多着呢。”
顾然比了个大拇指,笑了笑:“那你就继续在北京不显山不露水,我跟瞎子走一趟。”